一 清晨的时候,从圣西罗传来的电视画面告诉我们,AC米兰已经锁定了比赛的胜利,卡卡轻巧的突破打进了精彩的第三球。我和老雨互相交换了几个夸张的QQ表情符号,然后关上电脑,躺在床上。 我睡不着,这不奇怪。先是冀望国际米兰逆转,然后冀望AC米兰输球——对失败的痛苦的逃避有的时候会让人变的歇斯底里,对荣耀对胜利的渴望有的时候会让人变的不可理喻。在这个夜晚,我和老雨,还有我们心爱的国际米兰,共同经历了一次跌落,一次没有任何争议、没有任何辩解、没有任何办法再去粉饰太平的从天空到水沟的跌落。 我静静的躺着,直到阳光透过橙色的窗帘将房间染成金色,我终于找到了安睡的理由:输给巴勒莫,总比输给尤文图斯要好吧。 二 一年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在输球后被曼齐尼的赛后评论火上浇油一把。但,这一次,我们突然看到了曼齐尼愿意接受批评。无论如何,为了这次难得一见的主动承认错误,我们可以原谅他——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给我们带来了两座奖杯和些许尊严,这是他的诸多前任没有做到的事情。 贝隆和皮萨罗一起上场了,我记不清在赛前多少人对这样的组合望眼欲穿。在我的印象里,许多资深的评论员都对这样的双引擎抱以厚望,所有的记者在采访曼齐尼的时候总会问上一句:他们同时出场么? 但,今天早上,仍然是这群记者,口诛笔伐,俨然仿佛双引擎成了国际米兰的罪魁祸首,俨然仿佛曼齐尼比AC米兰更为面目可憎。 所以,兄弟们,请闭上我们批评的嘴,否则,我们同这群记者,就是一类人——那种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总希望来点刺激,但是当失败降临的时候全部跑到一边看热闹的人。 三 超级杯夺冠后,海豚阿德对我说:胜利庆祝的时候不见你发话,失败之后就不许你JJYY。 这句话让我想起超级杯后,我曾经是那么的胆战心惊所以无法劝说自己去兴奋去狂喜。也许那场比赛就应该是场失利,谁知道呢?至少那不是一场令人信服的胜利,至少我们在赢得那样一场胜利之后,不该如此的信心暴棚。 近几个月来,我们都是如此的充满信心:前5轮横扫,第6轮获胜。所有的人都在热衷于讨论联赛和冠军杯我们选择哪个,或是两个全拿。 季前热身的顺利、冠军杯资格赛的轻松、超级杯的冠军、意甲首轮的大胜、阿徳的帽子戏法、贝隆和皮萨罗的相应生辉,这些让曼齐尼信心满满的觉得他对球队的改造已经接近完成,他的理想打法已经几乎成型。有些提醒的声音曾经响过,但在一片膨胀的自负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意大利联赛球队需要工兵,中场的拦截能力与控制能力并重。 终于,我们在恐怖的南方主场看到了三个所谓平衡型的中场同时出现在了首发阵容里,令人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在攻击说这样的比赛里不该试用这个阵型,但殊不知,即使我们在别的比赛里试用了这个阵型成功了,也终究要用同样的比赛来对抗各种队伍,现在输了,总比试用过多场后再输掉,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那么,请醒来吧,曼齐尼主帅,我认同你的控制型攻势足球的梦想,我认同你想打漂亮足球的抱负,但我们和我们的国际米兰更需要冠军。 四 当我的偶像胡里奥带着与队友不相称的勇气奋战到比赛的最后一刻的时候,有的人总试图提醒我:那个时候对手已经在放水了,克鲁斯的进球含金量不足,除了挽回颜面,没有任何价值。 是的,我知道这一点。但重要的是,他还在试图挽回颜面,而有的人,已经在等待结束哨音。 我很想看到比赛后阿德里亚诺的言论,但没有——可以想见,在这个夜晚状态不佳的阿德在赛后会如何的面无表情。而就在几天前,在梅阿查和在南美洲的两个帽子戏法,让我们几乎把他当成了一切。 他和上帝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到底不是上帝。 在这个夜晚,另一名在南美洲备受好评的阿根廷人坎比亚索终于也把无奈的表情留给了心痛的球迷,面对对手凶悍的多点插上助攻,一个坎比亚索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当我们看到对手肆意的用并不精湛的技术在我们禁区前沿传导配合的时候,种种对他不满被推上了顶峰。 但请原谅他,他或者可以做到更好,但他毕竟只有两条腿和一个肺。 当费戈和雷科巴上场后,我们都清楚,曼齐尼为周三做的储备在这一场比赛被迫全掏了出来。他们曾经给过我们希望,但费戈的突破和雷科巴的远射在伦佐•巴贝拉无法创造奇迹。也许他们曾经导演过精彩绝伦的胜利与逆转,但在这场比赛里,他们更多的是奉献着自己有心杀敌的无力回天。 他们是出色的球员,但他们不是博命时刻必胜的那种因素。 五 在这个夜晚没有人应该被批评,正如没有人应该被赞美:塞萨尔丢了三个球,副队的头顶再次出现真空,法瓦利没有一次有效的助攻,基利整场比赛见不到人,皮萨罗的传球屡屡无功而返,贝隆的失误他自己都觉得多,马丁斯在人群中间的向前冲刺更象是在发泄——没有人应该被拉出来担当替罪羊,而比赛后寻找出气筒,更不应该是一个国际米兰球迷应该具备的素质。 也许我们唯一应该知道应该清楚的是:按照我们两三天前的自满自负,按照我们过去两三个月的顺风顺水,我们迟早会有这样一场失败。 飞翔在梦想与理想中的天空,也许是曼齐尼包括我们每个人都希望看到的美奂美仑,但这是现实,这是残酷的竞技场,这是一个没有冠军就有游行的意大利米兰城,这是一个残酷的生存法则不会为了任何雄心壮志和深挚感情而变化的是非之地,所以,回到现实吧。 如果说,在攻势足球与功利足球之间,做出合理的妥协,是我们的必由之路,那么,我们可以给这场一无是处的失败找到最后一点粉饰太平的借口:巴勒莫不是尤文图斯,这场让我们从天空跌落下来的失利只值3分,而不是6分。 |